纸张与词藻>历史>竹马为夫 > 渡若第七 此病药石无医
    楼道内,烛光昏蒙。

    陆宜祯半搀着隋意,跨上最后一级木阶梯,走上狭长的回廊。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抽出魂来,以一己之力哄劝好小世子,将他带上楼的了。

    只记得那低沉的、似要烧进心房的一把声音——

    “不想别人碰我,只要祯儿妹妹。”

    大约真是被迷昏了头。

    她竟真的就没有再出门去喊人。

    好在隋意约莫也晓得她扛不住他,上楼的一路,只压了小半部分的重量在她身上,若非衣襟所沾的清冽酒气未散,陆宜祯几乎要以为他并没有醉。

    寻到一间空敞的厢房后,陆小姑娘把隋意搀了进去。

    天气已愈发寒凉,酒楼房内的被褥也是厚实而柔软的,人一躺进去,棉絮立即下陷。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陆宜祯翻过一床绸被,细心地搭在隋小世子的身上。

    “意哥哥,先别睡,我叫人烧点热水来给你擦……”

    话未说完,腰肢上骤然传来一道力,紧接着,视线天旋地转。

    她陷入了绵软的被褥里。

    深秋的凉风从窗隙灌入,半开半掩的床帐被吹拂得簌簌作响。

    黯淡的月色时隐时现。

    在这一片昏幽之中,头顶的一双桃花眼亮得惊人。

    陆宜祯呆呆地撞进了那双眼里。

    “想亲一亲祯儿妹妹。”

    一道低不可闻的话音刚没,温热的影子覆下来,如夏夜急雨过后闷湿的热风,带着卷落凋零花苞的劲力。

    唇齿间,馥郁的酒香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