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年这么多年不是白活的,自然知道为什么如今谢家村的人都将目光盯上郝大壮家。至于说村子里有些个人家借机敲诈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哎,其实也都不是多大点的事情。

    毕竟如今村子里的绝大多数人家住的还是土坯房,谁让郝大壮家住的是全村独一份的青砖房呢?还有就是吃食,如今兵荒马乱的收成不好,不少人家天天粗粮都填不饱肚子,家里的孩子又多,

    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可是反观郝大壮家,非但经常能吃得上细粮白面,甚至时不时的还能有肉吃。

    简直就是人比人要死!

    想当初郝大壮还活着的时候自然是没有人好意思敲郝大壮家的门打秋风,如今郝大壮不在了村里人生出些别的心思也在情理之中。

    谁让村里就数郝大壮家日子过的滋润,如今郝大壮不在了,邵绵绵一个小寡妇还是外村来的孤女,不欺负她欺负谁呀!

    至于说郝家的几个孩子谢延年还真没往心里面去。虽然郝家的孩子都是谢延年的亲妹子怀的、生的,但那是老郝家的种,又不是他们谢家的孩子,日子过得是好是坏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他谢延年没趁机分一杯羹已经是仁至义尽。

    还是之前那一句话,要不是郝家几个小崽子找上们来,而他娘老子谢牛氏又闹腾的厉害,谢延年根本就不会淌这个浑水。

    事到如今谢延年觉得自己反倒是被架到台面上,心里面不由的生出些许的火气。

    这边还没等谢延年说出个所以然,那边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开口抢走了话头。

    “那俺问你,你是不是打有财他们了?”开口的是一个方脸女人,宽下颌高颧骨,一脸的凶狠相。说完话还面孔扭曲的朝郝招娣三人笑笑,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摸在郝二丫的头顶。

    阮绵绵冷冷扫去一眼,反问道:“合着家里面孩子不听话、跟大人顶嘴还不能打不能管咯?是要当祖宗供起来吗?”

    一直以来的传统观念都是子不打不成才,观念传统的农村更是如此。村子里一辈传一辈,从老到小还从来没人敢说小时候没挨过大人打的。尤其跟长辈顶嘴,那更是必须挨打,不打还当祖宗供起来?惯的他不轻!

    阮绵绵话一出口,周遭不少村民连连皱眉,看向郝有财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善起来。

    “那也不能上手就打孩子呀,这么好的孩子我看着疼都疼不过来,你也是做女人的咋心就那么狠呢?”这次说话的是一个面容枯槁身材极其单薄的女人。阮绵绵认得这人,谢二狗家的前两天谢二狗敲门“讨债”,才让她骂跑了的。

    似乎是终于等来有人给杵腰眼子,郝二丫顿时跳着脚大吵大闹起来:“对,你不配!你一个俺们爹找了伺候我们的根本就不配管我们!俺爹在的时候都从来没打过我们,你就是个下贱的,不配!”

    郝二丫话一说出口,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就都变得不大好看了。

    谢家村的人都知道,邵绵绵是郝大壮明媒正娶娶进家门的续弦,虽然不是原配,但是怎么说也是郝家三姐弟名义上的母亲,就算三个孩子心里面再不乐意,那也是要当长辈孝敬着的。

    这下倒好,在郝二丫嘴里面邵绵绵反倒成了伺候他们姐弟的下人了。

    这就有些太不像话了。